作者: 刘贝托 ;转自:公众号 DH数字人文
数字文献
基于科学知识图谱分析的美学研究动态及趋势分析
——以《英国美学杂志(2011—2020)》及《美学及艺术批评(2011—2020)》期刊刊载文章为对象
刘贝托 / 清华大学美术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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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文章以在美学界享有较高声誉的学术期刊《英国美学杂志》(The British Journal of Aesthetics)和《美学及艺术批评》(The Journal of Aesthetics and Art Criticism)近十年(2011—2020)所刊登文章为基础,采用科学知识图谱的分析方法,通过应用CiteSpace进行知识图谱绘制,以结论可视化为导向,勾勒美学学科的部分发展趋势,以全新的视角呈现出国际美学届的研究热点及变化,并对美学自身特点展开讨论。
关键词:美学 《英国美学杂志》《美学及艺术批评》科学知识图谱 CiteSpa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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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学作为一门现代学科已走过一个世纪有余。作为哲学的一个分支,它的发展未曾脱离哲学家对艺术的认知与理论的推衍。1920年代以来,一股反美学的潮流汹涌而至,然而对美学的否定与怀疑,并未阻止美学对审美和艺术的哲学性的探索,它仍可以为我们思考时代性的艺术命题提供可能性。以比兹利(M. C.Beardsley)为代表的分析美学的诞生提示了一种思路,通过语言解析将复杂的哲学问题转换成为数理的表达与逻辑的解析。正如最近十年内爆发的数据信息一样,它以极快的速度渗透到各个学科,以数理统计的方法,使原本看似孤立而模糊的对象在关系网络中得以显现,从而获得全新的研究视角。
本文以《英国美学杂志》(The British Journal of Aesthetics)和《美学及艺术批评》(The Journal of Aesthetics and Art Criticism)两本国际知名美学期刊近十年内(2011—2020)所刊载文章为研究对象,以科学知识图谱分析的方法对文章所含信息进行提取分析,目标在于能够对近期的美学学科发展形势作出大致判断。正如朱光潜先生在《文艺心理学》前言所叙“抛开成见,从事实中归纳得一些可以适用文艺批评的原理”,[1]本文致力于通过较新的研究方法勾勒美学学科的部分发展趋势。
一、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
(一)研究方法综述
基于对重要学术期刊所登载文献进行梳理及分析是常见的研究方法之一,相比于传统的文献综述类或针对某一特定议题展开的进展研究,本文所采用的知识图谱分析具有以下几个特点:首先,数据通过科学化采集及处理,结果呈现高度可视化,将原本分散的结论点以关系网络展现,从而更为直观地发现数据中潜在的模式与关联;以本文为例,通过对选定期刊中“共被引作者”(Co-citation Authors)的挖掘,可以发现处于连接节点的作者及其所代表的论述观点,从而为构建可能的知识网络搭建基础。其次,对于体量较大的数据采集及处理,自动分析的算法更为高效及准确,通过对所设参数值的调整,能够对数据内嵌的时间、空间、主题等维度综合展示,在不同层面产生对比效果。在本文中,对期刊载文进行关键字提取后,可根据时间维度展示关键词热度的变化,为可能出现的“突现”及“消失”找到分析定位。最后,由于各个学科内在发展轨迹的不同,其所呈现出的模型及趋势也不尽相同,通过可视化及相同时间内的发展模式对比,可以更好地总结出学科发展的自我定位及相对特点。就本文来说,在对发文作者的关系网络构建中,可以明显看出作者网络呈现高度散落状,对比其他人文社科类学科愈发密集的连接网络,形成鲜明的学科特色。
除了上述优势之外,科学知识图谱分析在国际范围内已有广泛应用。知识图谱分析作为一种分析方法,大致可理解为以科学知识为研究对象,通过直观可视化的图形关系清晰地揭示科学知识演进的内在历程与结构。[2]在具体操作层面,现已有Citespace,VOSviewer,CoPalRed等绘制软件得以实际应用,其中以CiteSpace最为知名。2004年,美国雷克赛尔大学的陈美超教授应用JAVA编程语言开发了信息可视化软件——Citespace,迄今为止已在全球至少60个国家广泛应用。[3]程序所含算法以共引分析(Co-citation Analysis)理论和寻径网络算法(Pathfinder Network scaling),对特定领域的文献进行计量,以探寻出学科领域演化的关键路径及转折点,通过可视化图谱的绘制来对学科潜在的机制及前沿进行预测。[4]
基于以上两种考虑,本文将对《英国美学杂志》《美学及艺术批评》所载文章进行数据分析并将结果可视化,以较为直观的方式呈现以英美为中心的国际美学在近十年的发展及趋势。
(二)数据来源及筛选
本文通过选取Web of Science中的核心合集数据库作为数据来源,在高级检索中根据出版物名称检索“The British Journal of Aesthetics”和“The Journal of Aesthetics and Art Criticism”,文献类别为“Article”,时间设定为2011—2020年,共计获得574条检索记录,按照CiteSpace的格式要求,导出相应格式的文献数据,作为研究的数据来源。
二、文献数据分析
(一)文献选择标准
研究数据来源于《英国美学杂志》及《美学及艺术批评》,均为学术型期刊,在国际美学界享有较高声誉,能够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美学学科的发展前沿。
《英国美学杂志》创刊于1960年,由英国美学协会出版(British Society of Aesthetics),隶属于牛津大学出版社集团(Oxford University Press)。期刊以季刊形式出版,属于Arts & Humanities Citation Index ( AHCI )收录期刊。《美学及艺术批评》于1942年在美国刊发,由美国美学协会(American Society for Aesthetics)负责编辑,以往由美国Wiley集团出版,自2021年起由牛津大学出版社集团以季刊形式出版。该期刊同样被AHCI收录。
本文数据均采集自期刊内所刊登文章(Article),不包含其他类型作品,如评论(Reviews),讨论(Symposium)等栏目所含内容,筛选文章共计574篇。
(二)引文分析
根据选定时间范围(2011—2020)内的有效文章数据,再根据核心被引次数[5]进行排序后,得出被引用频率最高的15篇文章,具体信息如下所示。
表1 《英国美学杂志》及《美学及艺术批评》期刊刊载文章核心被引次数(2011—2020)
根据表1所示结果,文章主题包括:道德、本体论、艺术、音乐、审美等,基本延续传统美学所讨论范围。值得注意的是,由J. Robson及A. Meskin,在2016年发表的“Video Games as Self-Involving Interactive Fictions”将讨论话题扩展到时下流行的电子游戏,通过对电子游戏玩家的分析来探讨自我互动式的虚幻所包含的本质。[6]与之类似的还有对emoji、digital-music等新晋现象进行讨论,且此类文章一般拥有一定的实效性,显示出美学对时下问题的某种关注。同时,一些经典的美学讨论问题仍旧带来新的思考,例如“Robust Immoralism”从休谟开始,展开对不道德角色产生欣赏的原因分析,从而对艺术作品的不道德性(artwork immorality)作出区分;[7]“Mere Exposure to Bad Art”[8]“The Acquaintance Principle, Aesthetic Autonomy, and Aesthetic Appreciation”[9]等文章从不同的角度切入,对审美价值(aesthetic values)、审美品位(aesthetic tastes)等问题进行探讨,在更新的视角及研究发现的基础之上对美学核心观念进行探讨。
横向对比园林史研究的相关数据,报告显示自1998—2017年间,被引最高的三篇文献的引用次数分别为:12、6和5。[10]在这个层面来看,美学的学科活跃度相对较高,同时一个值得注意的现象是,根据引文路径显示,发表在BCA及《美学及艺术批评》的文章倾向于互相引用,在期刊内部及两本期刊间的引用形成繁密的网络,一定程度上说明,美学的学术讨论范围相对固定,集中在一个圈层之中。
(三)机构分析
根据选定时间范围(2011—2020)内的有效文章数据,对发表文章4篇以上的机构进行了统计,具体信息如下表2所示。
表2 《英国美学杂志》及《美学及艺术批评》期刊中发表文章4篇及以上的机构(2011—2020)
入选的26所机构均为大学,其中美国的大学占据了50%,其次是英国的大学,占比为19%,英美当代美学在这两本期刊中占据学术主流。作为美学发源地的德国,仅有汉堡大学在近十年的发文数量达到4篇,总体来看,美学的发展仍以欧美为主要阵地。2011至2020年期间,共有12篇来自中国的文章发表。其中仅有一篇来自扬州大学的“Patterns of Tao (Dao): The Birth of Chinese Writing and Aesthetic”[11]属于中国大陆学者撰写,其余均为香港岭南大学及北京大学的外籍教授发表(表3)。总体来看,中国学者在近十年内的发文参与度较低,综合近二十年来中国学者所发表文章数据来看,发表文章内容以对中国美学的探讨为主。
表3 《英国美学杂志》及《美学及艺术批评》刊载文章中的中国机构发表文章(2011—2020)
三、基于CiteSpace的知识图谱分析
(一)共被引作者(Co-citation Author)
对发文作者进行的分析采用两种方法交叉比对,根据CiteSpace生成共被引作者图谱,以及在同时间范围内的作者发文数量对比。
如图1所示,共被引作者的中心节点显示出活跃度高,且被引用范围较为广泛的作者序列,而对比发文数量在4篇以上的作者与共被引作者重合度并不高。其原因可能是由于美学领域内所讨论的话题具有相对稳定性,发文活跃度不能转换成为被引关键点,即对于美学领域内的议题讨论与文章时效性、关联性不强。由共被引作者图谱可以明显看出,近十年内在美学各领域内,Levinson Jerrold,Carroll N及 Davies S三位学者处于中心节点,形成一个共被引网络。值得注意的是上述三位学者的细分研究方向有所重叠,如对文学、电影、音乐及视觉艺术的哲学分析是共同的研究领域,这既可能是近十年美学研究热点的驱使,也是三者形成网络的可能原因。近十年来,在《英国美学杂志》及《美学及艺术批评》上发文活跃度较高的作者有:Julian Dodd、Davies Stephen、Darren Hudson Hick等。
(二)国家关联度
在对国家间的联系度进行分析后,形成了发文作者所在国家间的学术交流走势,具体如图2、图3及图4所示。
通过对国家合作信息分析可以看到,在过去十年间,来自美国研究机构的学者最为活跃,其发表数量几乎占总发表数量的一半,处于全球发表与合作的中心位置。此外,英格兰和加拿大的研究机构的学者也作出了重要贡献,发文数量分别居于第二、三位。具体来看,来自美国机构的学者与英格兰、加拿大、中国(香港)、比利时、新加坡、新西兰等国的学者合作密切,并处于合作中心。英格兰的学者则除了与美国学者展开合作外,也与苏格兰、奥地利、瑞典、以色列、新加坡、墨西哥等国家地区的学者合作较多。而加拿大、中国的学者则主要与美国学者进行合作。此外,值得注意的是,德国的学者虽然发表数量与合作强度不如美英加三国,但也与荷兰、瑞士、苏格兰等几个欧洲国家或地区的学者进行了合作,居于这一小范围合作网络的中心。但由于本文所选期刊均为英文杂志,未纳入德语、法语类美学期刊,限定的范围可能会对国家关联网络产生影响。
(三)研究热点
对所选文章进行计算后,按频次得出的关键词图谱及聚类视图,具体如下图5、图6所示。
根据图5所示,在众多关键词中,艺术(art)仍占据最为核心的地位,排在之后的有本体论(ontology)、认知(perception)、美学(aesthetics)、音乐(music)等关键词。在对关键词进行聚类分析后,共形成6类聚类群,分别为:“art”“fiction”“ontology”“emotion”“cross modal interaction”“standard”。文章关键词的分布特征呈现出中心辐射的状态,基本所有关键词都以art作为源头而展开,因此在art与其他关键词连接线十分细密,但与此同时,其他关键词的连接相对稀疏,关联性不强。特别值得注意的是,point light display、South Africa等关键词的增强显示出学术界对新媒体技术及新兴艺术地区的关注。而Mill及Kant两位著名哲学家的影响力持续发挥,在各自所代表的聚类中处于中心位置,这表明他们的理论是被讨论的重点,其所提出的理论仍旧在发挥影响力。
在对关键词形成的六个聚类进行分析后,再一次呈现出美学学科特点——学术研究话题的稳定度极高,尚未有全新的聚类出现在近十年的美学讨论之中。相比于其他学科,六个聚类处于相对较低的群组,学科发展并不依赖于对新兴学科及知识的纳入,而是从自身向外裂变。
将《英国美学杂志》及《美学及艺术批评》两本期刊两个时间段(2011—2020与2000—2010)的关键词分布及聚类进行对比后发现,关键词内容变化较小,主要变化在于类目稍有增多,关键词分布更为分散和细分,结合来看是在原有主题下的深入讨论并引入了新的维度。关键词形成的聚类也呈现出高度稳定的状态,与关键词分布趋势基本吻合(图7、图8)。由于《英国美学杂志》及《美学及艺术批评》两本期刊所刊载文章理论性及学术性程度较高,可能导致对文章讨论话题限制性较高。基于此,本文选定较为前沿的美学相关期刊进行补充比较,以期更为全面地展示美学研究热点。
在美国发行的《十月》(October)期刊主要聚焦于对当代艺术——电影、绘画、音乐、媒体、摄影、表演、雕塑和文学的阐释及批评,同时探讨了艺术及其批判和社会背景之间的关系。属于较为先锋、前沿的艺术讨论阵地。基于对《十月》期刊近十年索引较高的文章(表4)进行分析,其刊载文章类型较为丰富,包含艺术评论、演讲整理、艺术家研究、书籍节选等,其中的热点议题在于对当代艺术所产生的新现象、新的艺术形态,引入社会语境中进行解读,与《英国美学杂志》及《美学及艺术批评》相比,《十月》离学院派美学较远,对艺术史、艺术理论及先锋艺术的思考紧随时代潮流,例如,“Post-Critical”中提出了“后批评”概念,引出了艺术批评在艺术界中式微的现象及原因;[13]“Pere Trump”引出“Trumpism”,并将其在艺术界的影响展开了描述;[14]而“On Aggregators”则从“contemporary”(当代)词性的转变入手,对混乱而模糊的“当代”作出界定。[15]总体来看,相比《英国美学杂志》及《美学及艺术批评》在传统美学的框架下进行深入的理论探讨,《十月》侧重对于当下艺术现象进行综合解读,偏向于艺术批评和视觉文化研究,其理论框架紧跟时代,侧重前沿性和先锋性。其中直接涉及美学的部分并不多。
表4 October被引文章TOP10(2011—2020)
(四)各领域动态
针对选定期刊发表文章所含关键词进行细分后,每个关键词所包含的关联关键词得以显现,具体如图9至图12所示。
每个核心关键词可以视为某一细分领域,关联关键词可以视为该细分领域的研究热点及重要节点。由于art作为全部关键词的关联节点,故不单独进行陈述。
1.本体论研究(Ontology)
关于本体论的讨论围绕“作品”,“音乐”及“图片”等关键词展开,尤其关注音乐的研究,如“Contextualizing Platonism and Decontextualizing Aristotelianism in the Ontology of Music”[16]“The Ontology of Musical Versions: Introducing the Hypothesis of Nested Types”[17]“Every Performance is a Stage: Musical Stage Theory as a Novel Account for the Ontology of Musical Works”[18]等,都是集中对音乐形式及音乐本质进行探讨。Andrew Kania在对Jazz的本体论研究文章中,提出了“高级本体论”的理论来代替“基础本体论”,通过对Jazz与表演、表演作为作品、录音作为作品、只有表演等情况下的区分,对Jazz进行了自我界定,从而引入了对音乐本质探索的新思路。[19]
2.感知觉研究(Perception)
对认知领域的研究展现出新兴技术的引入,如point light display(点光源显示);跨学科的交叉,如cognitive neuroscience(认知神经科学);对艺术领域的认知过程的呈现,如vision perception(视觉感知)。关于认知的研究,其讨论范围几乎涵盖各种艺术类型,如“Believing Our Eyes: The Role of False Belief in the Experience of Cinema”[20]“Art, Meaning, and Perception: A Question of Methods for a Cognitive Neuroscience of Art”[21]“Pictures in the Flesh: Presence and Appearance in Pictorial Experience”[22]等。在有关认知的相关研究中,呈现出两个明显的特点,一是以心理学,尤其与认知心理学等相关的交叉及渗透,将新的研究结果应用于美学体系下的认知研究;二是以认知模型为基础的理论分析,如Carolyn Korsmeyer在“A Tour of the Senses”[23]中提出,就嗅觉、味觉、触觉等“低级感官”的对象能否成为艺术品这一问题进行了探讨,并采用了较为流行的cross-modal interaction(跨模态交互)模型进行分析。
3.美的研究(Beauty)
“美”的研究是美学中最古老的话题之一,虽然已有“反美学”等理念的提出,但对美是什么的提问并未停止。围绕Beauty所产生的探讨思路基本分为两类,一类是延续休谟、康德以来对趣味、标准、审美愉悦等问题的探讨,如“Aesthetic Pleasure Explained”[24]“Jean-Baptiste Du Bos’ Critical Reflections on Poetry and Painting and Hume’s Treatise”[25]“Kant on Informed Pure Judgments of Taste”[26]等文章;另外一类以科学视角对美进行审视,如在“Art and Science: A Philosophical Sketch of Their Historical Complexity”[27]中,从认知科学出发,对艺术的本质问题进行了探索。在两种方向之间,占据主要地位的仍是第一类。
通过CiteSpace的时间线分布主题聚类可以看到不同主题在近十年的研究持续程度,近十年研究最多的三个主题分别是“art”“empathy”及“ontology”,但“empathy”的研究持续度并未贯穿,在2020年出现了断裂,除此之外这三个研究主题在过去十年一直保持着热度。另外值得注意的是,“taste”“cross-modal interaction”两类主题虽然研究热度不如前三个主题,但在过去十年间相关学者也在持续关注这类主题,研究数量持续稳定。
四、结论及可能趋势
针对近十年的《英国美学杂志》及《美学及艺术批评》所刊载的574篇文章绘制科学知识图谱并综合分析后,可以得到以下结论。
1.封闭性成为学科特点
综合考虑对作者间合作关系、关键字聚类分析及国家关联度等数据图谱,不难看出美学在近十年内呈现出高度稳定的态势。且美学学科内部交流及合作也相对较少,文章大多以单人作者出现,而聚类分析所展现的结果显示,美学所受外部新兴知识及学科发展影响较小。往往作为材料出现。过去的十年是数据、信息、网络几何式增长的年代,各类学科不同程度向其渗透,但其所带来的数据分析、统计计量等新的研究思路都尚未进入美学核心领域。而在相对封闭的美学界内,形成了以欧美为核心的学术领域,且这一态势较为稳定。考虑到美学的研究对象、艺术哲学的属性,及其对本质的追寻与底层理论的思考,导致其对外界的相对封闭具有一定合理性。
2.作者突现现象
在对引用作者进行分析时,发现了作者突现这一情况,即某作者发表文章后在短时间内获得了大量关注。如Julian Dodd、Bence Nanay、R. Scruton等学者的文章在发表后很快获得大量引用及讨论,属于“突现作者”,其原因可能是作者本身发文数量较多,亦或所涉及美学领域研究热度较高,且学者本身已拥有一定关注。考虑到共被引作者分析所得出的三位作者均已取得一定学术成就及声誉,突现作者可能代表着未来的方向。
3.关键词居稳
在对近十年文章的关键词进行计算后,从时间角度来看,各类关键词所包含的主题在研究时间线上分布较为均匀,说明大部分已成为美学领域研究主题的都能保持持续的研究产出;从聚类分析来看,近十年的聚类尚未有全新主题进入,与近二十年同类相比变化不大。这一特点也展现出美学对自身学科内部的高度专注。
4.对当下问题的关注
根据对研究热度的分析,可以发现美学学科对当下事件及现象的关注,无论是对新的艺术形式、新的社会现象,还是对相关学科的知识发展都有所涉及。这一现象也说明如今的美学已在一定程度上区别于传统美学针对纯艺术(fine arts)的研究,而是将美学的讨论范围及关注层面进行了扩大,这种变化既为美学注入新的活力,也提供了一种可能性:将美学应用于更为广阔的当下语境。
5.对新角度的期待
在科学技术及研究方法快速翻新的今天,跨学科、综合性、复杂性已经成为某些研究领域的常态,以分析美学、计算美学、神经美学为代表的新兴学科都在自己的领域中尝试对美学的固有理论进行重读,但就目前来看,尚未起到实质性贡献。在信息和网络持续高速发展的当下,重新审视美学所处位置及学科特色,或许能够更好地找到美学下一步的前进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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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Research Dynamics and Trends of Aesthetics, Based on Scientific Knowledge Mapping: An Analysis of the Papers Published in The British Journal of Aesthetics (2011-2020) and The Journal of Aesthetics and Art Criticism (2011-2020)
Liu Beituo
Abstract: This paper is based on the papers published in recent 10 years (2011-2020) from The British Journal of Aesthetics and The Journal of Aesthetics and Art Criticism, both of which enjoy high reputation in the aesthetic fifi eld. This paper uses scientific knowledge mapping and draws the knowledge mapping by using CiteSpace. Guided by visualization of conclusions, it outlines some development trends of aesthetics discipline and presents the research hot spots and changes of international aesthetics from a new perspective. Then this paper discusses the characteristics of aesthetics itself.
Keywords: Aesthetics; The British Journal of Aesthetics; The Journal of Aesthetics and Art Criticism; Scientific Knowledge Mapping; CiteSpa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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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 辑 | 封帆
注释:
[1]朱光潜:《文艺心理学》,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06年,第1页。
[2]李志明、沈洲:《基于科学知识图谱分析的国际园林景观史研究动态——以〈园林与设计景观史(1998—2017)〉杂志刊载论文为对象》,《中国园林》2019年第6期。
[3]陈悦等:《引文空间分析原理与应用:CiteSpace实用指南》,北京:科学出版社,2014年,第6页。
[4]陈悦等:《引文空间分析原理与应用:CiteSpace实用指南》,第12页。
[5]“核心被引次数”指的是在Web of Science数据库中,文章被引用次数。
[6]J. Robson, A. Meskin, “Video Games as Self‐involving Interactive Fictions,”The Journal of Aesthetics and Art Criticism, vol. 74, no. 2, April 2016, pp. 165-177.
[7]A. W. Eaton, “Robust Immoralism,”The Journal of Aesthetics and Art Criticism, vol. 70, no. 3, August 2012, pp. 281-292.
[8]A. Meskin et al., “Mere Exposure to Bad Art,”The British Journal of Aesthetics, vol. 53, no. 2, April 2013, pp. 139-164.
[9]A. Konigsberg, “The Acquaintance Principle, Aesthetic Autonomy, and Aesthetic Appreciation,”The British Journal of Aesthetics, vol. 52, no. 2, April 2012, pp. 153-168.
[10]李志明、沈洲:《基于科学知识图谱分析的国际园林景观史研究动态——以〈园林与设计景观史(1998—2017)〉杂志刊载论文为对象》,《中国园林》2019年第6期。
[11]M. D. Gu, “Patterns of Tao (Dao): The Birth of Chinese Writing and Aesthetics,”The Journal of Aesthetics and Art Criticism, vol. 74, no. 2, April 2016, pp. 151-163.
[12]因CiteSpace缺乏数据清洗导致格式问题,Carroll N及Carroll Noel为同一作者,Davies Stephen及Davies S为同一作者。
[13]H. Foster, “Post-Critical,”October, no. 139, October 2012, pp. 3-8. Retrieved March 2021.
[14]H. Foster, “Père Trump,”October, no. 159, January 2017, pp. 3-6.
[15]D. Joselit, “On Aggregators,”October, no. 146, October 2013, pp. 3-18. Retrieved March 2021.
[16]N. G. C. Puy, “Contextualizing Platonism and Decontextualizing Aristotelianism in the Ontology of Music: García-Carril Puy The Ontology of Music,”The Journal of Aesthetics and Art Criticism, vol. 78, no. 2, May 2020, pp. 183-196.
[17]N. G. C. Puy, “The Ontology of Musical Versions: Introducing the Hypothesis of Nested Types,”The Journal of Aesthetics and Art Criticism, vol. 77, no. 3, August 2019, pp. 241-254.
[18]C. Moruzzi, “Every Performance is a Stage: Musical Stage Theory as a Novel Account for the Ontology of Musical Works,”The Journal of Aesthetics and Art Criticism, vol. 76, no.3, August 2018, pp. 341-351.
[19]Andrew Kania, “All Play and No Work: An Ontology of Jazz,”The Journal of Aesthetics and Art Criticism, vol. 69, no. 4, November 2011, pp. 391-403.
[20]J. Quilty-Dunn, “Believing Our Eyes: The Role of False Belief in the Experience of Cinema BSA Prize Essay, 2014,” The British Journal of Aesthetics, vol. 55, no. 3, July 2015, pp. 269-283.
[21]W. P. Seeley, “Art, Meaning, and Perception: A Question of Methods for a Cognitive Neuroscience of Art,”The British Journal of Aesthetics, vol. 53, no. 4, October 2013, pp. 443-460.
[22]J. Dokic, “Pictures in the Flesh: Presence and Appearance in Pictorial Experience,”The British Journal of Aesthetics, vol. 52, no. 4, October 2012, pp. 391-405.
[23]C. Korsmeyer, “A Tour of the Senses,”The British Journal of Aesthetics, vol. 59, no. 4, October 2019, pp. 357-371.
[24]R. De Clercq, “Aesthetic Pleasure Explained: De Clercq,”The Journal of Aesthetics and Art Criticism, vol. 77, no. 2, April 2019, pp. 121-132.
[25]J. O. Young, M. Cameron, “Jean-Baptiste Du Bos’ Critical Reflections on Poetry and Painting and Hume’s Treatise,”The British Journal of Aesthetics, vol. 58, no. 2, April 2018, pp. 119-130.
[26] E. H. Tuna, “Kant on Informed Pure Judgments of Taste,”The Journal of Aesthetics and Art Criticism, vol. 76, no. 2, April 2018, pp. 163-174.
[27] N. J. Bullot, W. P. Seeley, S. Davies, “Art and Science: A Philosophical Sketch of Their Historical Complexity and Codependence,”The Journal of Aesthetics and Art Criticism, vol. 75, no. 4, November 2017, pp. 453-463.
原刊《数字人文》2021年第3期,转载请联系授权。